第二十四章 （萬更）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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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回到家就進了房間，抱著膝坐在床上發呆。
她現在還是有點懵，覺得自己像做了夢一樣，她竟然夢到林陌寧變壞了，這個夢太可怕了！她將臉埋在膝上眼淚落下來，不是夢，她知道的……
邵言推門進來，手中端著杯牛奶，坐在床頭看她，“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林默心驀然一提，擡起臉掠了下頭發，笑著說：“沒什麽事，就是和林陌寧吵架了。”
“視頻我已經拍了，也和朋友說了，他說會到孤兒院采訪，然後做一個詳細的報道。”
“邵言——”
林默一下慌了猛地抓住他的手，發現自己情緒失控忙又笑著掩飾，松開手說：“這件事不急，其實何義光這個人特別賊，再等等吧。”
“……”
邵言一下沈默，林默一陣心慌，話一下變多起來，像要掩飾什麽一樣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，邵言一直不說話，最後林默自己停了嘴，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。
“是因為林陌寧是嗎？”
邵言擡手摸摸她的頭發，林默拼命搖頭，邵言嘆氣：“你那麽恨何義光，巴不得扳倒他讓孩子們早點過上好日子，這麽重要的事你都要壓下肯定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林陌寧，他也像何義光一樣了？”
林默只是搖頭，眼淚卻落下來，邵言將她按放到大腿上，柔聲說：“你不說，我也是能查到的，默默，告訴我我才能更好的解決。”
林默還是不肯說，她不能將林陌寧放到危險的位置上去，邵言沒再追問，哄了她一會離開。雖然他一句責備都沒說，但林默還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失望，她知道自己這樣的防備很過分，可是她真的不敢拿林陌寧去賭。
邵言擰了瓶水，喝了半瓶隨手扔到桌上，擡手撫額坐靠在床頭，他真的生氣了，林默在防著他，再沒有比這個更傷人了。
他一陣心煩，抽了根煙想點著，按下打火機又松開，隨手都扔到櫃子上。他不是易動怒的人，那點氣一會就平覆下來。
說到底是他喜歡她到自以為是的地步，他經常會把她當作自己的所有物那樣去相處，在他眼中他們似乎已經是正常情侶，甚至是夫妻一樣。可是事實上他們認識不過半年，在林默眼中他不過就是個對她好的朋友而已，是他太主觀強求了。
邵言還是不放心，起身走出屋外擰開林默的房門，林默背對著他似乎是睡著了，他放輕腳步走過去，彎身摸了摸的頭，拉過被子幫她蓋上，想身上離開，手卻被拽住。
“……”
邵言嘆氣，林默翻過身來握住他的手貼在臉頰上，小聲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彼此都懂這句話的含義，邵言坐到床上輕柔撫過她的頭發，溫聲說：“那這件事暫時就先這樣，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，我再想辦法。”
林默闔上眼睛然後睜開，坐起身說：“林陌寧承認自己貪汙孤兒院的捐款，可是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，他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這樣吧，明天我們和林陌寧見個面，把事情談開了才好想對策，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，別擔心了。”
林默嗯了聲，邵言正要說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，電話是林陌寧打來的。
“默默，孤兒院的事你別擔心，當初何義光轉賬給我，我為了安全起見用的是別人的賬戶，然後錢我一直沒動，已經以募捐的名義匯到ss慈善基金賬戶上。”
“那現在是可以舉報何義光了是嗎？你確信你沒事嗎？”
“我確信我不會有事，如果你想整何義光，一定要快，我把他把財產轉移了。”
林默放下心來，將林陌寧的話轉了述了一遍，不確信地追問：“這樣真的會沒事嗎？我怕他騙我。”
“明天我問下律師吧，等一切確信好了再處理，不過他有句話說對了，我們應該已經驚動了何義光，這件事必須得快。”
陸宅——
a市安心孤兒院曝驚天黑幕，院長何義光貪汙被捕！
何麗將報紙摔到桌子上，撫著額頭心頭一陣焦躁。她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，穿著青色長裙，正捏著紙巾哭。這女孩是何義光的妻子楊艷，才26歲，擠了原配小三上位。
“好了，哭有什麽用？”
何麗被她哭得心煩，不耐煩地喝斥她，女孩嚇了一跳，不敢再哭出聲，只不停抽噎著。
“姐姐，我也是沒辦法，你可一定要幫幫義光，他是您親哥哥呀。”
“行了，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房門被推開，陸景坤走進來，臉色不怎麽好看，何麗心裏一陣發慌，催著楊艷離開，楊艷不敢多留，只跟陸景坤打了聲招呼就走了。
“今天回來的早啊。”
何麗迎上前去，陸景坤扯了扯領帶，目光在報紙上掃了一圈，他今天接了無數通記者電話，現在腦袋都還是暈的。
“景坤，我哥的事怎麽樣？”
“怎麽樣？”
陸景坤回頭盯著她看，何麗背脊發寒，他回過頭淡淡說道：“這件事影響太大，保不了了。”
何麗臉色唰白的，額頭往外冒汗，張了張嘴想再求情又不敢，陸景坤握著茶杯靠在沙發上，聲音淡漠令人膽戰。
“好在你的事一向做的隱密，這次不會牽連到你，如果警察問話，往你哥身上推，他這麽不長記憶！我和你說過多少次現在社會信息太網絡化，讓他收斂他不聽，這次誰也幫不好他。”
“那林陌寧呢？義光說他也一直在挪用，怎麽他沒事呢？”
陸景坤冷笑，“他可比你哥聰明多了，還知道先觀望，已經把錢轉捐出去，扭頭就把自己塑造成了英雄角色。”
“那能推到他身上嗎？我覺得這事不對勁，楊艷說義華根本沒克扣孤兒院的夥食，他也會不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明目張膽啊，是不是有人陷害的？”
陸景坤臉色沈下來，扭頭看何麗，眼中透著遮掩不住的輕視鄙夷，“陷害？明明是他自己不爭氣，而且林陌寧這麽多年一直幫助孤兒院，孩子們都把他當親人，你覺得能推嗎？何義光貪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你竟然還不死心，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事對雅寧集團是多大的打擊？”
“我……”
何麗再不敢說話，陸箏推門進來滿臉帶笑，撲過去摟住陸景坤的脖子，吧嗒親了他一口，陸景坤立刻換上笑臉。
“又在外面瘋這麽晚。”
“人家高興嘛。”
陸箏埋頭在他頸間撒嬌，陸景坤開懷笑起來，房門又被推開，陸沈心走進來，看到父女兩人融融的氣氛臉色黯了黯，叫了聲爸轉身上樓去。
陸景坤一直摟著小女兒看都沒看陸沈心一眼，陸箏對著她的背影切了一聲，忍不住挖苦說道：“爸你不知道，姐太沒用了，一個千金小姐竟然比不上一個草雞窮女，追了邵言哥這麽多年都沒成，丟人。”
“是啊，丟人，對了，你和林陌寧怎麽回事？這麽久了都沒分你不會是認真的吧？
陸箏不滿地嘟起嘴，“爸你什麽意思啊？我當然是認真的，不然我怎麽可能訂婚，我就喜歡林陌寧。“
陸景坤臉上的異樣一閃而逝，卻沒表露出來，只笑笑換開話題。
何義光被捕，貪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，林默點著鼠標翻看各大論壇的貼子，都在討論這件事，她心底積壓多年的怨氣終於散去。
邵言敲門進來，將手中的牛奶放到一旁，“喝了牛奶趕快睡覺去吧。“
“嗯。”
林默關上電腦，握著杯子倚靠在桌邊，“邵言，謝謝你。”
“這幾天，我被這句話念叨的都想選擇性失憶了。”
林默笑起來，她是真的太感激了，見到他就想道謝，這幾天說的確實有點多了，像大話西游裏的唐僧一樣，難怪他無語了。
“可我真的很感激你，想不到要怎麽報答你才好。”
邵言摸摸她的頭發，開玩笑說道：“那就以身相許好了。”
說完邵言就後悔了，他隨口一句玩笑卻讓她變了臉色。林默捏著杯子，盯著自己的腳尖看，鞋尖在地板上劃了劃，擡頭笑著說：“好啊，那我以身相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邵言楞住，林默放下杯子，勾住他的脖頸親了一口，她什麽都沒有，除了以身相許她找不到報恩的方式，她不排斥這樣的方式只要他喜歡。
明明緊張到身子都在發抖，卻一直在裝作淡定不停笑著掩飾，邵言目光沈了沈，雙手握在她腰間低頭貼近她的臉頰。
林默擡眼看他，睫毛不停顫抖，他的氣息拂近，屬於男性的氣息，陽光中帶著清爽的味道，很溫暖，林默喜歡這種味道。
邵言貼近，嘴唇貼著她的輕輕碾了一下，然後含住溫柔地吮吻，手慢慢收緊將她按貼到懷中。林默腦袋一下懵了，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麽的，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思考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邵言放開她，額頭抵著她的，溫柔淺笑，“傻瓜，這種事不可以隨便說好的。”
林默不懂，他說喜歡她，喜歡不都會想要走這一步的嗎？她都已經克服過來他反倒說這是錯的。
“你不想要嗎？”
林默擡頭看他，問的小心，邵言握住她的肩按到懷中，柔聲說：“想要，可是我不趁人之危，我先要你的心再要你的人，不然我和那些人包養的人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你要求太高了吧。”
林默笑起來，眼睛卻有些發紅，這個要求真的很高，她有時候也希望自己能夠真心愛他。不知道為什麽，她最近的愧疚感越來越強，很難過，她特別想做點什麽補償一下他來緩解這種難過。
“所以你要好好努力。”
邵言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，他發現，她並不排斥他的親近，這點很重要，代表著其實他也融進他的心裏，只是輕重而已，但他已經很滿足了。
“……”
林默點點頭……
孫偉興竟然離過婚有老婆孩子！
邵言請的是私家偵探，一直查到孫偉興老家，他的兒子已經十歲了，林默看著手中的照片資料，一陣心驚！
這年頭渣男還真是深藏不露，林默合上資料悄悄放到抽屜裏，她在想最好的對策，若是別人她不可能無聊到去管，可是林萌幫過她，她總要把真相告訴她。
林默正在思索對策，林萌吃了午飯回來，紮著可愛的丸子頭，穿了嫩綠色絲裙，臉上掛著幸福的笑，十足熱戀中的狀態。
雖然她和孫偉興的事還沒公開，但公司上下已經傳來，只有她還蒙在鼓裏，不知道是別人嘴碎，還是孫偉興故意為之。
林默嘆氣，林萌將杯咖啡推到她手邊，林默接過開玩笑樣地說：“萌萌，今天別部門的同事見我聊了幾句，說你和孫偉興戀愛了，真的假的？”
林萌被問的猝不及防，臉一下紅了，慌亂低下頭去，四下看了看小聲說：“默默，你都知道啦，不會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吧？”
林默忍不住想嘆氣，並不接她的話，轉口問道：“你父母知道嗎？”
“我帶她見過我爸我媽，她們挺滿意的。”
“哦，萌萌，戀愛要理智啊，糊塗的人容易受傷的。”
林萌沒聽懂，打開□□和孫偉興甜蜜聊天，林默撫額，起身到27樓和吳心容說最近幾家大客戶的廣告設計。
下班回家，林默將資料照片封好，匿名快遞給林萌，她能做的只有將真相鋪開，其它也做不了什麽。
林默從快遞公司回來，在小區門看到一輛熟悉的銀白色跑車，林陌寧靠在車邊發呆，自從孤兒院的事後她再沒和他聯系過，現在看到他，心底還是止不住酸楚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林陌寧直起身，微微笑著說：“來找你，我站了很久了，找個地方坐下吧。”
兩人坐到小區的樹下長椅上，林默買了兩杯奶茶，已經是冬季，寒風卷過，絲絲寒氣順著衣服鉆進去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
林陌寧握著奶茶杯，好一會才說話，“你和邵言怎麽樣了？”
“挺好的，他人特別好。”
林陌寧手指捏緊，半晌才擠出一個笑，靠坐在椅背上盯著遠處發呆，林默回頭看他，故作輕松地笑起來，“我們現在都過的挺好的，從前哪想過有一天會過的這麽幸福。”
林陌寧收緊手，表情有點似笑非笑的，“你覺得幸福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林默嘆氣，幽幽說道：“貪心的人永遠不會覺得滿足，所以我們要少一點貪念，才會更容易幸福。”
“我不是問你這個。”
林陌寧回頭看她，眼神中透著寒意，“你現在和邵言在一起，覺得很幸福是嗎？”
“……”
林默沒說話，林陌寧心底湧起一團怒火，猛地握住她的肩厲聲逼問她：“為什麽不回答？是默認了？”
“陌寧哥，邵言人很好，我和他一起挺好的——”
林陌寧腦袋轟地炸開，低頭猛地吻住她，林默驚呆了，她雖然喜歡林陌寧，但兩人彼此從未表白過，也沒有牽手以上的親昵舉動，這是林陌寧第一次吻他。
林默心怦怦直跳，快到像要起飛一樣，她臉色漲得通紅根本不及思考，全由林陌寧主動，好一會林陌寧才放開她將她按到懷裏。
“默默，邵言人不錯，邵家是個靠山，他現在對你上心你才更要用心，多揣摩下他的心思，我希望你們能結婚，這樣以後對孤兒院也有幫助，這次不是他幫忙才有那麽大的影響力才除了何義光麽。”
林默心臟的地方驀然傳來一股疼痛感，她閉上眼睛努力平覆那種疼，“你希望我和邵言在一起？”
“是，我希望你們在一起。”
林陌寧放開她，抽了根煙點燃，從前他很少抽煙，一是沒錢，二是不太喜歡，可是他最近看他幾次他都在抽煙，林陌寧變了。
“默默，我跟你說實話，往上爬不是只抓著一個千金小姐就行了，我現在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道道，邵家很有權勢，我希望你抓緊邵言將來能幫我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林默低著頭不說話，林陌寧摟住她笑著說道：“幹嘛呀，我養你這麽大現在要你回報一下就不樂意了，沒良心啊你！”
“陌寧哥，你明明不是這樣的，你有事瞞著我，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，你告訴我。”
林默擡起頭，林陌寧一瞬間猝不及防，忙松開她別過頭去，林默握住他的手，他的手掌上全是疤痕，厚厚一層繭子摸著紮手。
她說：“我知道你有事的，何義光那件事你是故意的，是你設計了他是不是？你從來沒變過，我不會上當的，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。”
林陌寧掐緊煙扔掉，回過頭貼近她，天色已晚，昏黃的路燈照在她的臉上，泛著一層瑩白的光澤，將她臉上的表情折射進他的眼簾，溫暖的，信任的……
林陌寧擡手按在她肩上，輕輕親吻在她唇上，好一會他才會放，他笑著說：“傻瓜，人都是會變的，我早就變了，你只是放不下從前的我，可是從前的林陌寧已經沒有了，默默，你該長大了。”
林默摟住他，下巴搭在他肩上，心底一股酸澀化開，摻著點悲涼的味道，她說：“你沒變，你還是林陌寧，我知道你一輩子都是林陌寧，一輩子不會變的。“
不遠處，一輛車停了很久，車窗內一雙眼睛看過來，然後車窗合上車子開離……
書房——
邵言盯著桌上的文件看，32頁的文件，他還在看第一頁，他知道今晚不會有什麽成果，索性放棄，合上文件擡腕看了下時間。
已經22點了，她還沒有回來。
他看到了，可是能說什麽呢？林默早和他說過，她喜歡林陌寧，不喜歡邵言。知道是一回事，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。
他不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年紀，他三十歲了，不會悲痛到要死要活的地步，只是心底的黯然纏繞不去，讓他有點哀傷。
其實他一直用恩情變相將她捆縛在自己身邊，只是這樣得來的到最後也只是感恩，愛情緣於心動，恩情不過是輔助，有時候甚至是負累。
邵言細想之下越發黯然，起身靠在窗前，伸手撥弄著吊蘭的嫩葉，又過了二十分鐘，書房的門被推開，林默探頭看過來。
“你回來怎麽不打電話給我？吃飯了嗎？”
“吃過了，你的晚飯我給你留在保溫箱裏了。”
林默走到他面前，擡手似乎想觸摸他的臉，擡到半空又放下，邵言想到她和林陌寧的親密無間，想到她對自己似乎刻在骨子裏的疏離，更加黯然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，就是今天開會開多了有點累了。”
“那我幫你倒杯牛奶，喝了趕緊睡覺吧。”
林默轉身要走，邵言拉住她的手，溫聲問：“怎麽這麽晚才回來？”
林默沈默，邵言松開手笑笑，柔聲說：“去吃飯吧。”
“我……在樓下遇到林陌寧了。”
林默跟著靠在窗邊，嘆了口氣，聲音低沈幾分，“邵言，林陌寧說他變壞了，我不信，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。”
她沒有瞞他，邵言心中的黯然淡去好些，擡手摸摸她的頭發，林默擡起頭苦笑著說：“邵言，我挺無恥的，我住在你這裏，我知道你喜歡我，卻一直在利用你的喜歡，其實開始我一是想報答你，二是想省房租，挺無語的吧。”
“其實我這個人一向很幹脆，我這麽多年只喜歡林陌寧，可是對你我一直用模糊不清的態度吊著你，因為你很厲害，我想用你維護安心孤兒院。”
今天林陌寧說利用邵言維護孤兒院的時候，不知道為什麽她特別難過，或許是她已經真心把他當朋友，聽到這樣的話她竟然覺得憤怒。邵言已經幫她很多，沒有誰就該對另一個人無條件的付出。
可是多可笑，她不一樣在這樣做嗎？一直在利用邵言，現在竟然憤怒，真矯情！
邵言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，嘆氣說：“你之前已經和我坦白過了，那我現在能向你提出一個要求了嗎？”
林默擡頭對上他溫暖的眼眸，心底驀然一酸，竟有一種心疼的感覺，邵言拇指擦過她的眉眼，溫聲說：“你能利用我一輩子嗎？我希望你能，那樣代表你一輩子在我身邊。”
“……”
邵言不等她說話，揚著嘴角說：“好了，別多想了，我開玩笑的，趕緊下樓吃飯吧，時間不早了，明早還要上班。”
23：10分——
林默裹著浴巾出來，她竟然忘記大姨媽要來了！她記得前幾天看過好像衛生巾只剩下一個了，她拉開床頭櫃的門一下楞住。
櫃子裏整齊擺了半櫃子，一半是她從前用的牌子，還有一半是很名貴的牌子，旁邊還有止疼片。林默呆呆看著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，感動轟然砸下，碎開化成細密的溫暖，一層一層包裹著她的心臟。
她猛地起身拉開房門想去找他，站在門口又停了下來，她想到今天和林陌寧在樓下的親昵，一下退卻，紛亂湧上心頭。
到底要怎麽辦……
清晨——
林默一早起來臉色發白，肚子隱隱作疼，邵言看在眼中，起身到廚房沖了杯東西放到她面前，是紅糖姜茶。
林默握在手中，突然起身上前摟住他，邵言楞了下，臉上帶笑，“怎麽了？很不舒服？”
林默搖頭，自從和邵言在一起，她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敏感脆弱了，似乎是因為有了依靠便不願意自己辛苦，總不自主去依賴他，像現在這樣。
“好了，吃飯吧。”
邵言摸摸她的頭，笑她孩子氣，摟著她一起坐下，“我要到n國出差，大概要半個月才回來，在家不要熬夜忙設計，工作是為了讓生活更好，不是讓你拿來熬身體的，知道嗎？”
林默點頭，他不經常出差，這次要去半個月，實話她還挺舍不得的。
邵言盛了碗瘦肉蔬菜粥給她，他親自熬的，她很喜歡喝，林默喝著粥突然想到林萌的事，忙告訴他自己是怎麽處理的。
邵言聽後點頭，叮囑她說：“這事處理的不錯，這幾天看看她的態度，如果她執迷不悟，你就別再插手了，免得鬧不快在公司影響也不好，畢竟查探人*總不占理。”
“嗯，我也是這麽想的，如果萌萌還是堅持要和孫偉興在一起，那就管不了了。”
“人生要自己負責，孫偉興這種人人品太有問題，你小心些，我吩咐下去，找個理由辭退了他。”
“別啊。”
林默忙咽下粥，在他手背上拍了下，她沒註意到自己的小動作，邵言卻是楞了下，這是種熟稔之下才會有的本能動作，他心情一下好起來。
“私事歸私事，公事是公事，他這人還算有點才華，高層有錢的哪個不包小三，這樣開下去公司都不用運營了。”
在林默看來，孫偉興這是屬於自己的私事，只要不幹涉到別人隨便他自己怎麽折騰，再聖母地想一想，誰知道孫有沒有苦衷呢。
“行，那就再觀望下。”
吃了飯林默開車先送邵言到機場，然後才回公司，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和邵言的關系，也不用刻意避諱。
蔣安最近交了新男友，據說是一富二代，經常開著跑車接送她，林默停車的時候看到她，按下車窗和她打招呼。
蔣安看到一下捏緊手，包被按下兩個指印，男友開車送，和自己開男友車感覺又是不同的，她很快露出笑打了招呼上樓去。
林默以為林萌今天應該會請假，卻看她趴坐在位子上，她在她肩上拍了下，“早。”
林萌擡頭，眼睛腫的像割了雙眼皮一樣，她恨恨盯著林默，林默楞了下略一思索就大約猜到了，做了事就會有曝光的可能，別管是怎麽曝光的。
“中午一塊吃飯吧，現在安心工作。”
林萌扭頭眼淚直往下掉，一早上沒做半點工作，一直在□□聊天，林默不經意掃了一眼，竟然在和孫偉興聊，她已經能猜到結局了。
中午吃飯時，林默領林萌到a1202室吃飯，一路上林萌對她都愛理不理的，林默幫她盛了飯，兩人分坐在桌邊。
“林默，你憑什麽調查偉興！還寄給我爸媽？”
林萌咬著嘴唇問，東西是寄給她的，卻被她爸爸隨手拆了！昨晚一力勸她要分手。
林默楞了下，抱著雙臂嘆氣說：“因為孫偉騙了你，這些事你早些知道不好嗎？早晚都會面對的。”
林萌冷笑，鄙夷地打量著林默，“那關你什麽事呢？你當你自己是什麽？上帝嗎？別人的事你憑什麽插手？偉興是瞞著我了，但他是有苦衷的，那是他和初戀生下的孩子，那女人扔了孩子走了，他也是受害者。”
林默撫額，林萌從前崇拜她處事精英的模樣，現在只覺得裝腔作勢，明明就是個家世還不如她的草根女，就因為傍了有錢的男友，就自詡高貴了，裝什麽！
“萌萌，你知道孫偉興追了公司多少女孩嗎？你為什麽不先去查一下事實呢？”
“追了怎麽樣？現在談戀愛都是自願的，他有強迫那些人嗎？就算他交了一百個也是你情我願的。”
林默說不出話來，林萌眼淚掉下來，擡手擦幹凈哽咽著說：“林默，我知道你厲害，但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應該先告訴我，而不是寄給我，現在我爸媽知道了，他們現在死活不同意，你就是這麽幫朋友的嗎？我看你根本是妒嫉我跟偉興幸福！”
孫偉興敲門進來，臉上堆著笑，摟著林萌很快紅著眼眶，臉色黯然地說：“林默，我知道你關心萌萌，我不許她怪你，這件事怪我，是我瞞著她的。我真心喜歡萌萌，年少時犯了錯我也沒辦法挽回，希望你諒解。”
林默笑笑沒說話，看林萌對孫偉興的依賴模樣，明顯是深陷不能自拔，再多的勸解都是多餘了，她沒再說什麽，低頭吃飯。
林萌卻不願意和林默呆在一起，孫偉興哄著才肯，林默對著二人沒什麽胃口，突然問道：“萌萌，是誰告訴你我寄東西給你們爸媽的。”
林萌不說話，孫偉興想討好林默，他還想在公司呆下去，他主動提起，說是有人惹名發了她抽屜裏的資料，拍到了她桌上的擺設，林萌才確認的。
那就是辦公室的人，林默大約猜到是誰了，只是這事沒有證據不好說。
26樓——
林萌不願意和林默說話，一直在聊天，竟在群裏說要換位子，一石激起千層浪，大家都混的和人精差不多了，何況林萌現在的狀態一看就有問題。
林默埋頭畫稿，等著哪個聰明人來接招，最後是一個叫杜藍若的人主動搬過來，是個空降過來的新人。
林萌搬走了，調了下坐到孫偉興身邊，林默還是忍不住難過，她艱難的時候林萌幫過她，這份情她記著。可是她不可能去強制改變林萌的人生，就像邵言說的，人生要自己負責。
廣告部開會，吳心容將印發的資料發下去。
“芙清山泉的廣告這次屬於我們公司來做，這是大客戶，所有人都上點心，每個人都要交一份廣告策劃，所有人設計都會遞交上去，由芙清山泉最後敲定。”
像芙清這種大客戶並不常有，這次還算公平，所有人都精神一振。會議結束吳心容叫住林默，好些同事的眼神都變樣了。
其實要不是林默背後是邵言，她斷斷不會這樣順利，只怕這些勾心鬥角都要折磨她個半死，然而她命就是這麽好，就是爬的順，氣死人不償命。
“林默你坐。”
吳心容和林默已經熟悉，算是好朋友，林默尊稱她一聲容姐，笑瞇瞇地坐到她身邊。
“其實這次芙清的廣告他們那邊開始是指定要你設計的，畢竟無論你從能力還是名氣上都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那怎麽……”
“林默，你能力太強，走得太順，但公司不可能只靠你一個人支撐，團隊還是需要手段來維持，也要給其他人機會，所以這次我建議用海選的方式來，壓一壓同事們的不滿，順便激勵了他們。”
林默豎起拇指，忍不住讚美她：“容姐，姜還是老的辣。”
“你才老！”
吳心容打她，笑罵道：“會不會說話！撕了你的嘴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錯了。”
“說正經的，主打這支廣告內定的是你，這點我讚同，兩邊都敲定了，還有幾支小廣告要別人來做，這件事你要遮一遮，免得同事們有怨言。”
“那我得帶回家做了？”
“這就是我今天想和你說的第二重要的事。”
吳心容笑笑，扭腰站起來，“按理副主管是該有自己辦公室的，之前你剛提上去，年資又淺，所以我們一直壓著，現在恭喜你林默同志，明天你會有自己的私人辦室了。”
林默愕然，一把抱住吳心容的腰，捏到一手軟肉，吳心容嚇了一跳，擡手打她，笑罵道：“占我便宜，越來越沒正經了，趕緊上班去。”
“是！”
林默有了自己的辦公室，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間，就是這小小一間豎立起她領導的地位。她拍了辦公室發給邵言看，對著邵言她總忍不住會生出點孩子氣，偽裝的穩重越拋越遠。
有房了，怎麽樣？
她發信給他，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爭吵聲，她忙拉開門——
一個陌生女人站在不遠處滿臉怒色，三十出頭的年紀，穿著寶藍色女式西裝，盤著頭發人有點瘦，全身透著淩厲的精英氣場，那女人對面站著陸沈心，一臉怒色。
“你們經理呢！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！這什麽公司！”
“怎麽回事？”
林默走過來，杜藍若忙走過來，低聲說：“是客戶要的設計陸沈心沒有做，是唯陽電子的。”
這事是胡明輝處理的，林默並沒有經手，胡明輝在和客戶洽談事情還沒有回來，這事林默卻不能不處理。
設計原本是給陸沈心做的，然而陸沈心卻沒有做，林默不知道胡明輝是怎麽想的，這麽重要的設計給陸沈心！
“邵言呢！讓他給我出來！”
季唯晴一陣火大，林默上前一步，臉上露出笑，溫聲說：“季小姐您好，我是林默，您看這樣好嗎？我們先到會客室談，有任何問題咱們坐下來解決了再談其它的行嗎？”
“解決？”
季唯晴手指快點到林默腦門上，伸手推了林默一把，憤怒咆哮：“解決個屁！我一個月前就跟你洽談好了，合約都簽了！現在你們拿不出設計來！你們ss是這麽對待工作的嗎？你誰啊你！叫你們高層過來，叫邵言過來！”
林默上前握住季唯晴的肩，手下微微用力推半強迫推著季唯晴進了會客室，回頭說：“沈心，你進來，藍若，麻煩沖杯紅茶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兩人進辦公室，季唯晴雙手環胸，滿臉不耐煩。
林默拿過手機錄音，長話短說：“季小姐，我想您也是很急，現在還是先解決您的設計，你先說說你有什麽要求，你之前發過來的資料已經讓同事去拿，我們討論下，先把設計敲定。”
季唯晴略略有些驚訝，卻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，她現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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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現在還是有點懵，覺得自己像做了夢一樣，她竟然夢到林陌寧變壞了，這個夢太可怕了！她將臉埋在膝上眼淚落下來，不是夢，她知道的……
邵言推門進來，手中端著杯牛奶，坐在床頭看她，“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林默心驀然一提，擡起臉掠了下頭發，笑著說：“沒什麽事，就是和林陌寧吵架了。”
“視頻我已經拍了，也和朋友說了，他說會到孤兒院采訪，然後做一個詳細的報道。”
“邵言——”
林默一下慌了猛地抓住他的手，發現自己情緒失控忙又笑著掩飾，松開手說：“這件事不急，其實何義光這個人特別賊，再等等吧。”
“……”
邵言一下沈默，林默一陣心慌，話一下變多起來，像要掩飾什麽一樣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，邵言一直不說話，最後林默自己停了嘴，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。
“是因為林陌寧是嗎？”
邵言擡手摸摸她的頭發，林默拼命搖頭，邵言嘆氣：“你那麽恨何義光，巴不得扳倒他讓孩子們早點過上好日子，這麽重要的事你都要壓下肯定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林陌寧，他也像何義光一樣了？”
林默只是搖頭，眼淚卻落下來，邵言將她按放到大腿上，柔聲說：“你不說，我也是能查到的，默默，告訴我我才能更好的解決。”
林默還是不肯說，她不能將林陌寧放到危險的位置上去，邵言沒再追問，哄了她一會離開。雖然他一句責備都沒說，但林默還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失望，她知道自己這樣的防備很過分，可是她真的不敢拿林陌寧去賭。
邵言擰了瓶水，喝了半瓶隨手扔到桌上，擡手撫額坐靠在床頭，他真的生氣了，林默在防著他，再沒有比這個更傷人了。
他一陣心煩，抽了根煙想點著，按下打火機又松開，隨手都扔到櫃子上。他不是易動怒的人，那點氣一會就平覆下來。
說到底是他喜歡她到自以為是的地步，他經常會把她當作自己的所有物那樣去相處，在他眼中他們似乎已經是正常情侶，甚至是夫妻一樣。可是事實上他們認識不過半年，在林默眼中他不過就是個對她好的朋友而已，是他太主觀強求了。
邵言還是不放心，起身走出屋外擰開林默的房門，林默背對著他似乎是睡著了，他放輕腳步走過去，彎身摸了摸的頭，拉過被子幫她蓋上，想身上離開，手卻被拽住。
“……”
邵言嘆氣，林默翻過身來握住他的手貼在臉頰上，小聲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彼此都懂這句話的含義，邵言坐到床上輕柔撫過她的頭發，溫聲說：“那這件事暫時就先這樣，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，我再想辦法。”
林默闔上眼睛然後睜開，坐起身說：“林陌寧承認自己貪汙孤兒院的捐款，可是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，他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這樣吧，明天我們和林陌寧見個面，把事情談開了才好想對策，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，別擔心了。”
林默嗯了聲，邵言正要說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，電話是林陌寧打來的。
“默默，孤兒院的事你別擔心，當初何義光轉賬給我，我為了安全起見用的是別人的賬戶，然後錢我一直沒動，已經以募捐的名義匯到ss慈善基金賬戶上。”
“那現在是可以舉報何義光了是嗎？你確信你沒事嗎？”
“我確信我不會有事，如果你想整何義光，一定要快，我把他把財產轉移了。”
林默放下心來，將林陌寧的話轉了述了一遍，不確信地追問：“這樣真的會沒事嗎？我怕他騙我。”
“明天我問下律師吧，等一切確信好了再處理，不過他有句話說對了，我們應該已經驚動了何義光，這件事必須得快。”
陸宅——
a市安心孤兒院曝驚天黑幕，院長何義光貪汙被捕！
何麗將報紙摔到桌子上，撫著額頭心頭一陣焦躁。她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，穿著青色長裙，正捏著紙巾哭。這女孩是何義光的妻子楊艷，才26歲，擠了原配小三上位。
“好了，哭有什麽用？”
何麗被她哭得心煩，不耐煩地喝斥她，女孩嚇了一跳，不敢再哭出聲，只不停抽噎著。
“姐姐，我也是沒辦法，你可一定要幫幫義光，他是您親哥哥呀。”
“行了，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房門被推開，陸景坤走進來，臉色不怎麽好看，何麗心裏一陣發慌，催著楊艷離開，楊艷不敢多留，只跟陸景坤打了聲招呼就走了。
“今天回來的早啊。”
何麗迎上前去，陸景坤扯了扯領帶，目光在報紙上掃了一圈，他今天接了無數通記者電話，現在腦袋都還是暈的。
“景坤，我哥的事怎麽樣？”
“怎麽樣？”
陸景坤回頭盯著她看，何麗背脊發寒，他回過頭淡淡說道：“這件事影響太大，保不了了。”
何麗臉色唰白的，額頭往外冒汗，張了張嘴想再求情又不敢，陸景坤握著茶杯靠在沙發上，聲音淡漠令人膽戰。
“好在你的事一向做的隱密，這次不會牽連到你，如果警察問話，往你哥身上推，他這麽不長記憶！我和你說過多少次現在社會信息太網絡化，讓他收斂他不聽，這次誰也幫不好他。”
“那林陌寧呢？義光說他也一直在挪用，怎麽他沒事呢？”
陸景坤冷笑，“他可比你哥聰明多了，還知道先觀望，已經把錢轉捐出去，扭頭就把自己塑造成了英雄角色。”
“那能推到他身上嗎？我覺得這事不對勁，楊艷說義華根本沒克扣孤兒院的夥食，他也會不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明目張膽啊，是不是有人陷害的？”
陸景坤臉色沈下來，扭頭看何麗，眼中透著遮掩不住的輕視鄙夷，“陷害？明明是他自己不爭氣，而且林陌寧這麽多年一直幫助孤兒院，孩子們都把他當親人，你覺得能推嗎？何義光貪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你竟然還不死心，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事對雅寧集團是多大的打擊？”
“我……”
何麗再不敢說話，陸箏推門進來滿臉帶笑，撲過去摟住陸景坤的脖子，吧嗒親了他一口，陸景坤立刻換上笑臉。
“又在外面瘋這麽晚。”
“人家高興嘛。”
陸箏埋頭在他頸間撒嬌，陸景坤開懷笑起來，房門又被推開，陸沈心走進來，看到父女兩人融融的氣氛臉色黯了黯，叫了聲爸轉身上樓去。
陸景坤一直摟著小女兒看都沒看陸沈心一眼，陸箏對著她的背影切了一聲，忍不住挖苦說道：“爸你不知道，姐太沒用了，一個千金小姐竟然比不上一個草雞窮女，追了邵言哥這麽多年都沒成，丟人。”
“是啊，丟人，對了，你和林陌寧怎麽回事？這麽久了都沒分你不會是認真的吧？
陸箏不滿地嘟起嘴，“爸你什麽意思啊？我當然是認真的，不然我怎麽可能訂婚，我就喜歡林陌寧。“
陸景坤臉上的異樣一閃而逝，卻沒表露出來，只笑笑換開話題。
何義光被捕，貪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，林默點著鼠標翻看各大論壇的貼子，都在討論這件事，她心底積壓多年的怨氣終於散去。
邵言敲門進來，將手中的牛奶放到一旁，“喝了牛奶趕快睡覺去吧。“
“嗯。”
林默關上電腦，握著杯子倚靠在桌邊，“邵言，謝謝你。”
“這幾天，我被這句話念叨的都想選擇性失憶了。”
林默笑起來，她是真的太感激了，見到他就想道謝，這幾天說的確實有點多了，像大話西游裏的唐僧一樣，難怪他無語了。
“可我真的很感激你，想不到要怎麽報答你才好。”
邵言摸摸她的頭發，開玩笑說道：“那就以身相許好了。”
說完邵言就後悔了，他隨口一句玩笑卻讓她變了臉色。林默捏著杯子，盯著自己的腳尖看，鞋尖在地板上劃了劃，擡頭笑著說：“好啊，那我以身相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邵言楞住，林默放下杯子，勾住他的脖頸親了一口，她什麽都沒有，除了以身相許她找不到報恩的方式，她不排斥這樣的方式只要他喜歡。
明明緊張到身子都在發抖，卻一直在裝作淡定不停笑著掩飾，邵言目光沈了沈，雙手握在她腰間低頭貼近她的臉頰。
林默擡眼看他，睫毛不停顫抖，他的氣息拂近，屬於男性的氣息，陽光中帶著清爽的味道，很溫暖，林默喜歡這種味道。
邵言貼近，嘴唇貼著她的輕輕碾了一下，然後含住溫柔地吮吻，手慢慢收緊將她按貼到懷中。林默腦袋一下懵了，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麽的，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思考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邵言放開她，額頭抵著她的，溫柔淺笑，“傻瓜，這種事不可以隨便說好的。”
林默不懂，他說喜歡她，喜歡不都會想要走這一步的嗎？她都已經克服過來他反倒說這是錯的。
“你不想要嗎？”
林默擡頭看他，問的小心，邵言握住她的肩按到懷中，柔聲說：“想要，可是我不趁人之危，我先要你的心再要你的人，不然我和那些人包養的人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你要求太高了吧。”
林默笑起來，眼睛卻有些發紅，這個要求真的很高，她有時候也希望自己能夠真心愛他。不知道為什麽，她最近的愧疚感越來越強，很難過，她特別想做點什麽補償一下他來緩解這種難過。
“所以你要好好努力。”
邵言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，他發現，她並不排斥他的親近，這點很重要，代表著其實他也融進他的心裏，只是輕重而已，但他已經很滿足了。
“……”
林默點點頭……
孫偉興竟然離過婚有老婆孩子！
邵言請的是私家偵探，一直查到孫偉興老家，他的兒子已經十歲了，林默看著手中的照片資料，一陣心驚！
這年頭渣男還真是深藏不露，林默合上資料悄悄放到抽屜裏，她在想最好的對策，若是別人她不可能無聊到去管，可是林萌幫過她，她總要把真相告訴她。
林默正在思索對策，林萌吃了午飯回來，紮著可愛的丸子頭，穿了嫩綠色絲裙，臉上掛著幸福的笑，十足熱戀中的狀態。
雖然她和孫偉興的事還沒公開，但公司上下已經傳來，只有她還蒙在鼓裏，不知道是別人嘴碎，還是孫偉興故意為之。
林默嘆氣，林萌將杯咖啡推到她手邊，林默接過開玩笑樣地說：“萌萌，今天別部門的同事見我聊了幾句，說你和孫偉興戀愛了，真的假的？”
林萌被問的猝不及防，臉一下紅了，慌亂低下頭去，四下看了看小聲說：“默默，你都知道啦，不會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吧？”
林默忍不住想嘆氣，並不接她的話，轉口問道：“你父母知道嗎？”
“我帶她見過我爸我媽，她們挺滿意的。”
“哦，萌萌，戀愛要理智啊，糊塗的人容易受傷的。”
林萌沒聽懂，打開□□和孫偉興甜蜜聊天，林默撫額，起身到27樓和吳心容說最近幾家大客戶的廣告設計。
下班回家，林默將資料照片封好，匿名快遞給林萌，她能做的只有將真相鋪開，其它也做不了什麽。
林默從快遞公司回來，在小區門看到一輛熟悉的銀白色跑車，林陌寧靠在車邊發呆，自從孤兒院的事後她再沒和他聯系過，現在看到他，心底還是止不住酸楚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林陌寧直起身，微微笑著說：“來找你，我站了很久了，找個地方坐下吧。”
兩人坐到小區的樹下長椅上，林默買了兩杯奶茶，已經是冬季，寒風卷過，絲絲寒氣順著衣服鉆進去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
林陌寧握著奶茶杯，好一會才說話，“你和邵言怎麽樣了？”
“挺好的，他人特別好。”
林陌寧手指捏緊，半晌才擠出一個笑，靠坐在椅背上盯著遠處發呆，林默回頭看他，故作輕松地笑起來，“我們現在都過的挺好的，從前哪想過有一天會過的這麽幸福。”
林陌寧收緊手，表情有點似笑非笑的，“你覺得幸福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林默嘆氣，幽幽說道：“貪心的人永遠不會覺得滿足，所以我們要少一點貪念，才會更容易幸福。”
“我不是問你這個。”
林陌寧回頭看她，眼神中透著寒意，“你現在和邵言在一起，覺得很幸福是嗎？”
“……”
林默沒說話，林陌寧心底湧起一團怒火，猛地握住她的肩厲聲逼問她：“為什麽不回答？是默認了？”
“陌寧哥，邵言人很好，我和他一起挺好的——”
林陌寧腦袋轟地炸開，低頭猛地吻住她，林默驚呆了，她雖然喜歡林陌寧，但兩人彼此從未表白過，也沒有牽手以上的親昵舉動，這是林陌寧第一次吻他。
林默心怦怦直跳，快到像要起飛一樣，她臉色漲得通紅根本不及思考，全由林陌寧主動，好一會林陌寧才放開她將她按到懷裏。
“默默，邵言人不錯，邵家是個靠山，他現在對你上心你才更要用心，多揣摩下他的心思，我希望你們能結婚，這樣以後對孤兒院也有幫助，這次不是他幫忙才有那麽大的影響力才除了何義光麽。”
林默心臟的地方驀然傳來一股疼痛感，她閉上眼睛努力平覆那種疼，“你希望我和邵言在一起？”
“是，我希望你們在一起。”
林陌寧放開她，抽了根煙點燃，從前他很少抽煙，一是沒錢，二是不太喜歡，可是他最近看他幾次他都在抽煙，林陌寧變了。
“默默，我跟你說實話，往上爬不是只抓著一個千金小姐就行了，我現在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道道，邵家很有權勢，我希望你抓緊邵言將來能幫我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林默低著頭不說話，林陌寧摟住她笑著說道：“幹嘛呀，我養你這麽大現在要你回報一下就不樂意了，沒良心啊你！”
“陌寧哥，你明明不是這樣的，你有事瞞著我，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，你告訴我。”
林默擡起頭，林陌寧一瞬間猝不及防，忙松開她別過頭去，林默握住他的手，他的手掌上全是疤痕，厚厚一層繭子摸著紮手。
她說：“我知道你有事的，何義光那件事你是故意的，是你設計了他是不是？你從來沒變過，我不會上當的，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。”
林陌寧掐緊煙扔掉，回過頭貼近她，天色已晚，昏黃的路燈照在她的臉上，泛著一層瑩白的光澤，將她臉上的表情折射進他的眼簾，溫暖的，信任的……
林陌寧擡手按在她肩上，輕輕親吻在她唇上，好一會他才會放，他笑著說：“傻瓜，人都是會變的，我早就變了，你只是放不下從前的我，可是從前的林陌寧已經沒有了，默默，你該長大了。”
林默摟住他，下巴搭在他肩上，心底一股酸澀化開，摻著點悲涼的味道，她說：“你沒變，你還是林陌寧，我知道你一輩子都是林陌寧，一輩子不會變的。“
不遠處，一輛車停了很久，車窗內一雙眼睛看過來，然後車窗合上車子開離……
書房——
邵言盯著桌上的文件看，32頁的文件，他還在看第一頁，他知道今晚不會有什麽成果，索性放棄，合上文件擡腕看了下時間。
已經22點了，她還沒有回來。
他看到了，可是能說什麽呢？林默早和他說過，她喜歡林陌寧，不喜歡邵言。知道是一回事，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。
他不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年紀，他三十歲了，不會悲痛到要死要活的地步，只是心底的黯然纏繞不去，讓他有點哀傷。
其實他一直用恩情變相將她捆縛在自己身邊，只是這樣得來的到最後也只是感恩，愛情緣於心動，恩情不過是輔助，有時候甚至是負累。
邵言細想之下越發黯然，起身靠在窗前，伸手撥弄著吊蘭的嫩葉，又過了二十分鐘，書房的門被推開，林默探頭看過來。
“你回來怎麽不打電話給我？吃飯了嗎？”
“吃過了，你的晚飯我給你留在保溫箱裏了。”
林默走到他面前，擡手似乎想觸摸他的臉，擡到半空又放下，邵言想到她和林陌寧的親密無間，想到她對自己似乎刻在骨子裏的疏離，更加黯然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，就是今天開會開多了有點累了。”
“那我幫你倒杯牛奶，喝了趕緊睡覺吧。”
林默轉身要走，邵言拉住她的手，溫聲問：“怎麽這麽晚才回來？”
林默沈默，邵言松開手笑笑，柔聲說：“去吃飯吧。”
“我……在樓下遇到林陌寧了。”
林默跟著靠在窗邊，嘆了口氣，聲音低沈幾分，“邵言，林陌寧說他變壞了，我不信，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。”
她沒有瞞他，邵言心中的黯然淡去好些，擡手摸摸她的頭發，林默擡起頭苦笑著說：“邵言，我挺無恥的，我住在你這裏，我知道你喜歡我，卻一直在利用你的喜歡，其實開始我一是想報答你，二是想省房租，挺無語的吧。”
“其實我這個人一向很幹脆，我這麽多年只喜歡林陌寧，可是對你我一直用模糊不清的態度吊著你，因為你很厲害，我想用你維護安心孤兒院。”
今天林陌寧說利用邵言維護孤兒院的時候，不知道為什麽她特別難過，或許是她已經真心把他當朋友，聽到這樣的話她竟然覺得憤怒。邵言已經幫她很多，沒有誰就該對另一個人無條件的付出。
可是多可笑，她不一樣在這樣做嗎？一直在利用邵言，現在竟然憤怒，真矯情！
邵言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，嘆氣說：“你之前已經和我坦白過了，那我現在能向你提出一個要求了嗎？”
林默擡頭對上他溫暖的眼眸，心底驀然一酸，竟有一種心疼的感覺，邵言拇指擦過她的眉眼，溫聲說：“你能利用我一輩子嗎？我希望你能，那樣代表你一輩子在我身邊。”
“……”
邵言不等她說話，揚著嘴角說：“好了，別多想了，我開玩笑的，趕緊下樓吃飯吧，時間不早了，明早還要上班。”
23：10分——
林默裹著浴巾出來，她竟然忘記大姨媽要來了！她記得前幾天看過好像衛生巾只剩下一個了，她拉開床頭櫃的門一下楞住。
櫃子裏整齊擺了半櫃子，一半是她從前用的牌子，還有一半是很名貴的牌子，旁邊還有止疼片。林默呆呆看著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，感動轟然砸下，碎開化成細密的溫暖，一層一層包裹著她的心臟。
她猛地起身拉開房門想去找他，站在門口又停了下來，她想到今天和林陌寧在樓下的親昵，一下退卻，紛亂湧上心頭。
到底要怎麽辦……
清晨——
林默一早起來臉色發白，肚子隱隱作疼，邵言看在眼中，起身到廚房沖了杯東西放到她面前，是紅糖姜茶。
林默握在手中，突然起身上前摟住他，邵言楞了下，臉上帶笑，“怎麽了？很不舒服？”
林默搖頭，自從和邵言在一起，她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敏感脆弱了，似乎是因為有了依靠便不願意自己辛苦，總不自主去依賴他，像現在這樣。
“好了，吃飯吧。”
邵言摸摸她的頭，笑她孩子氣，摟著她一起坐下，“我要到n國出差，大概要半個月才回來，在家不要熬夜忙設計，工作是為了讓生活更好，不是讓你拿來熬身體的，知道嗎？”
林默點頭，他不經常出差，這次要去半個月，實話她還挺舍不得的。
邵言盛了碗瘦肉蔬菜粥給她，他親自熬的，她很喜歡喝，林默喝著粥突然想到林萌的事，忙告訴他自己是怎麽處理的。
邵言聽後點頭，叮囑她說：“這事處理的不錯，這幾天看看她的態度，如果她執迷不悟，你就別再插手了，免得鬧不快在公司影響也不好，畢竟查探人*總不占理。”
“嗯，我也是這麽想的，如果萌萌還是堅持要和孫偉興在一起，那就管不了了。”
“人生要自己負責，孫偉興這種人人品太有問題，你小心些，我吩咐下去，找個理由辭退了他。”
“別啊。”
林默忙咽下粥，在他手背上拍了下，她沒註意到自己的小動作，邵言卻是楞了下，這是種熟稔之下才會有的本能動作，他心情一下好起來。
“私事歸私事，公事是公事，他這人還算有點才華，高層有錢的哪個不包小三，這樣開下去公司都不用運營了。”
在林默看來，孫偉興這是屬於自己的私事，只要不幹涉到別人隨便他自己怎麽折騰，再聖母地想一想，誰知道孫有沒有苦衷呢。
“行，那就再觀望下。”
吃了飯林默開車先送邵言到機場，然後才回公司，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和邵言的關系，也不用刻意避諱。
蔣安最近交了新男友，據說是一富二代，經常開著跑車接送她，林默停車的時候看到她，按下車窗和她打招呼。
蔣安看到一下捏緊手，包被按下兩個指印，男友開車送，和自己開男友車感覺又是不同的，她很快露出笑打了招呼上樓去。
林默以為林萌今天應該會請假，卻看她趴坐在位子上，她在她肩上拍了下，“早。”
林萌擡頭，眼睛腫的像割了雙眼皮一樣，她恨恨盯著林默，林默楞了下略一思索就大約猜到了，做了事就會有曝光的可能，別管是怎麽曝光的。
“中午一塊吃飯吧，現在安心工作。”
林萌扭頭眼淚直往下掉，一早上沒做半點工作，一直在□□聊天，林默不經意掃了一眼，竟然在和孫偉興聊，她已經能猜到結局了。
中午吃飯時，林默領林萌到a1202室吃飯，一路上林萌對她都愛理不理的，林默幫她盛了飯，兩人分坐在桌邊。
“林默，你憑什麽調查偉興！還寄給我爸媽？”
林萌咬著嘴唇問，東西是寄給她的，卻被她爸爸隨手拆了！昨晚一力勸她要分手。
林默楞了下，抱著雙臂嘆氣說：“因為孫偉騙了你，這些事你早些知道不好嗎？早晚都會面對的。”
林萌冷笑，鄙夷地打量著林默，“那關你什麽事呢？你當你自己是什麽？上帝嗎？別人的事你憑什麽插手？偉興是瞞著我了，但他是有苦衷的，那是他和初戀生下的孩子，那女人扔了孩子走了，他也是受害者。”
林默撫額，林萌從前崇拜她處事精英的模樣，現在只覺得裝腔作勢，明明就是個家世還不如她的草根女，就因為傍了有錢的男友，就自詡高貴了，裝什麽！
“萌萌，你知道孫偉興追了公司多少女孩嗎？你為什麽不先去查一下事實呢？”
“追了怎麽樣？現在談戀愛都是自願的，他有強迫那些人嗎？就算他交了一百個也是你情我願的。”
林默說不出話來，林萌眼淚掉下來，擡手擦幹凈哽咽著說：“林默，我知道你厲害，但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應該先告訴我，而不是寄給我，現在我爸媽知道了，他們現在死活不同意，你就是這麽幫朋友的嗎？我看你根本是妒嫉我跟偉興幸福！”
孫偉興敲門進來，臉上堆著笑，摟著林萌很快紅著眼眶，臉色黯然地說：“林默，我知道你關心萌萌，我不許她怪你，這件事怪我，是我瞞著她的。我真心喜歡萌萌，年少時犯了錯我也沒辦法挽回，希望你諒解。”
林默笑笑沒說話，看林萌對孫偉興的依賴模樣，明顯是深陷不能自拔，再多的勸解都是多餘了，她沒再說什麽，低頭吃飯。
林萌卻不願意和林默呆在一起，孫偉興哄著才肯，林默對著二人沒什麽胃口，突然問道：“萌萌，是誰告訴你我寄東西給你們爸媽的。”
林萌不說話，孫偉興想討好林默，他還想在公司呆下去，他主動提起，說是有人惹名發了她抽屜裏的資料，拍到了她桌上的擺設，林萌才確認的。
那就是辦公室的人，林默大約猜到是誰了，只是這事沒有證據不好說。
26樓——
林萌不願意和林默說話，一直在聊天，竟在群裏說要換位子，一石激起千層浪，大家都混的和人精差不多了，何況林萌現在的狀態一看就有問題。
林默埋頭畫稿，等著哪個聰明人來接招，最後是一個叫杜藍若的人主動搬過來，是個空降過來的新人。
林萌搬走了，調了下坐到孫偉興身邊，林默還是忍不住難過，她艱難的時候林萌幫過她，這份情她記著。可是她不可能去強制改變林萌的人生，就像邵言說的，人生要自己負責。
廣告部開會，吳心容將印發的資料發下去。
“芙清山泉的廣告這次屬於我們公司來做，這是大客戶，所有人都上點心，每個人都要交一份廣告策劃，所有人設計都會遞交上去，由芙清山泉最後敲定。”
像芙清這種大客戶並不常有，這次還算公平，所有人都精神一振。會議結束吳心容叫住林默，好些同事的眼神都變樣了。
其實要不是林默背後是邵言，她斷斷不會這樣順利，只怕這些勾心鬥角都要折磨她個半死，然而她命就是這麽好，就是爬的順，氣死人不償命。
“林默你坐。”
吳心容和林默已經熟悉，算是好朋友，林默尊稱她一聲容姐，笑瞇瞇地坐到她身邊。
“其實這次芙清的廣告他們那邊開始是指定要你設計的，畢竟無論你從能力還是名氣上都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那怎麽……”
“林默，你能力太強，走得太順，但公司不可能只靠你一個人支撐，團隊還是需要手段來維持，也要給其他人機會，所以這次我建議用海選的方式來，壓一壓同事們的不滿，順便激勵了他們。”
林默豎起拇指，忍不住讚美她：“容姐，姜還是老的辣。”
“你才老！”
吳心容打她，笑罵道：“會不會說話！撕了你的嘴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錯了。”
“說正經的，主打這支廣告內定的是你，這點我讚同，兩邊都敲定了，還有幾支小廣告要別人來做，這件事你要遮一遮，免得同事們有怨言。”
“那我得帶回家做了？”
“這就是我今天想和你說的第二重要的事。”
吳心容笑笑，扭腰站起來，“按理副主管是該有自己辦公室的，之前你剛提上去，年資又淺，所以我們一直壓著，現在恭喜你林默同志，明天你會有自己的私人辦室了。”
林默愕然，一把抱住吳心容的腰，捏到一手軟肉，吳心容嚇了一跳，擡手打她，笑罵道：“占我便宜，越來越沒正經了，趕緊上班去。”
“是！”
林默有了自己的辦公室，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間，就是這小小一間豎立起她領導的地位。她拍了辦公室發給邵言看，對著邵言她總忍不住會生出點孩子氣，偽裝的穩重越拋越遠。
有房了，怎麽樣？
她發信給他，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爭吵聲，她忙拉開門——
一個陌生女人站在不遠處滿臉怒色，三十出頭的年紀，穿著寶藍色女式西裝，盤著頭發人有點瘦，全身透著淩厲的精英氣場，那女人對面站著陸沈心，一臉怒色。
“你們經理呢！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！這什麽公司！”
“怎麽回事？”
林默走過來，杜藍若忙走過來，低聲說：“是客戶要的設計陸沈心沒有做，是唯陽電子的。”
這事是胡明輝處理的，林默並沒有經手，胡明輝在和客戶洽談事情還沒有回來，這事林默卻不能不處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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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邵言呢！讓他給我出來！”
季唯晴一陣火大，林默上前一步，臉上露出笑，溫聲說：“季小姐您好，我是林默，您看這樣好嗎？我們先到會客室談，有任何問題咱們坐下來解決了再談其它的行嗎？”
“解決？”
季唯晴手指快點到林默腦門上，伸手推了林默一把，憤怒咆哮：“解決個屁！我一個月前就跟你洽談好了，合約都簽了！現在你們拿不出設計來！你們ss是這麽對待工作的嗎？你誰啊你！叫你們高層過來，叫邵言過來！”
林默上前握住季唯晴的肩，手下微微用力推半強迫推著季唯晴進了會客室，回頭說：“沈心，你進來，藍若，麻煩沖杯紅茶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兩人進辦公室，季唯晴雙手環胸，滿臉不耐煩。
林默拿過手機錄音，長話短說：“季小姐，我想您也是很急，現在還是先解決您的設計，你先說說你有什麽要求，你之前發過來的資料已經讓同事去拿，我們討論下，先把設計敲定。”
季唯晴略略有些驚訝，卻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，她現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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